像我这种话痨属性简直不适合写文。
佛爷单视角。

“副官，去请八爷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不消三刻，张副官回来了，齐铁嘴却没有。
“八爷呢？”
张副官垂着头，低声回道：“属下没找到八爷。”
“没找到？”
“是。八爷没有去摊上，香堂也空了，属下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八爷。不过却听守城的兵说，八爷一个月前就出城了。”
“为何无人来通知我？我是否说过八爷的消息都要告诉我？”
“他们说，他们差人来通知过，只是当时您正和夫人出了门，错过了，后来他们想着您和八爷已是许久不曾来往，通不通知也不打紧了。”
久不来往，该是多久，能让别人认为你我之间已无瓜葛。
“佛爷？”
“派人去找，找不到就不必回来了。备车，去香堂。”

张启山推开香堂的门，没有熟悉的檀香味，也没有熟悉的声音。院中柳枝尚未抽尽新芽，柳下的一张藤椅被灰尘覆盖，桃花已凋，落了一地残瓣，地上落叶积了不少，真是许久无人打扫了。香堂内只剩燃尽的红烛，一炉的香灰，桌椅皆落了一层灰尘。空气中灰尘呛得人忍不住轻咳。进了内室，被褥都叠好整齐地摆在床的内侧，看来他是准备好了才走的。

张启山颓然地坐在前厅口，看着这满目的萧索败落，一时无言。
忽然听得声响，他寻着声音望去，只看见一只猫跳落在藤椅上，然后迅速跳开，似乎嫌弃那张藤椅上的灰脏了它。
“连你都嫌这里脏，呵。”
“老八，怎么走也不知会我一声？不当我是兄弟，也不当我是爱人了吗？”
“记得你说，齐家把天命看得太准，太透，总得天谴，到你一代已是香火零落，你要为齐家延续香火，也不愿做张家的罪人，不愿得了我的情，却因自己命无定数而伤了我的心，所以此生注定缘悭。”
“有时真想说你傻，如今这乱世，谁人的命途可定，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，尤是征战沙场的，多少人枯骨无人殓，多活一秒也是幸福。”
“你说走就走，万一你在哪个地方出了什么事，让我如何知晓，让我如何保护你，你这是要我言而无信啊。”
“我怎么敢呢佛爷？”
“老八！”
抬头四顾，哪里有人？幻觉罢了。
起身抻平了军装上的褶皱，张启山迈开步子一步一步地走，走一步，远一分。
“把香堂打扫干净，然后，封了吧。”
他不会回来了。

那日收拾香堂的兵说：偶然的一瞥，瞥见佛爷的背影，只觉得说不出的落寞。